尤敬武正在后衙书房内喝茶。
大兴县的张知县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垂手侍立。他心中疑惑:我为官十五年一向谨慎,从未得罪过锦衣卫啊。怎么被常屠夫的干儿子找上了门?
尤敬武喝完了茶,慢条斯理的说:“张知县是哪一年的进士啊?”
张知县心中暗骂:猪妖捧书本,你硬充什么太学生?还跟我盘起道来了。你个武夫晓得贡院的大门往哪边开嘛?
心里虽骂,嘴上却不能这样说。
张知县答:“回尤佥事的话。下官没有进士功名,是弘治元年山东乡试举人。因自知才疏学浅,无法提名杏榜、金榜。故中举之后就在吏部挂了牌子参加大挑。挑了三年,有幸得职。”
尤敬武道:“文官晋升的规矩我懂一些。举人出身若无出彩的政绩,干到七品知县就算到头儿了。”
张知县答:“正是如此。这怪不得朝廷体制,怪只怪下官制艺不精。”
尤敬武把玩着手中的茶碗:“吏部文选司郎中张彩,跟我义父是至交文友。若我义父在张郎中面前替你美言几句,升你个六品府同知应该不难。”
张知县是老州县了,官场混迹多年,他比谁都懂人情世故。
他清楚,这世上既没有无缘无故的爱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。
堂堂锦衣卫指挥佥事跑到这小小的大兴县衙,给他封官许愿,一定是有事交待他办。
张知县展现出了一个老官僚的情商。
他不动声色的说:“下官一直仰慕令尊常都督,想为常都督效一效犬马之劳。奈何下官品级低微,不知如何为常都督效力。”
这句话翻译翻译就是:别脱了裤子放屁啦。说,老子干啥能换个升迁的机会?
尤敬武道:“最近礼部正在为皇上甄选美女,此事你知道吧?”
张知县答:“知道。本县一共有四十七名适龄女子入了礼部的花册。”
尤敬武道:“你们县庞各庄有个叫夏儒的小地主。他女儿也在花册内。”
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