币税。先皇登基之初,大明两京十三省币税年收入为五十五万两。”
“先皇在位十八年,币税收入年年增长。至先皇驾崩前,币税年收入为三百三十七万两。”
“从朝廷不断增长的币税收入上,就能看出‘弘治盛世’四个字名副其实。”
常风道:“陈老部堂。我虽是武将,但也有举人功名,并非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丘八。您说的这些,我都知道。”
陈清道:“你且耐心听我说完。先皇在位十八年,算下来,每年币税收入的均数为一百五十九万两。”
“岁用方面,上册的年均帑银支出是一百万两。”
“也就是说,年均盈余为四十九万两。十八年下来,太仓积银应为八百八十万两。”
常风道:“我记得弘治十七年冬至日早朝,户部尚书佀锺禀奏过,户部账面存银八百八十万两。”
“刘首辅夸赞说,此乃大明自开国以来积银之最。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先皇是盛世天子。”
陈清怒道:“佀锺滑头!问题就出在‘账面’二字!你知道太仓积银实数是多少?”
常风问:“多少?”
陈清一拍桌子,从牙缝里积出一个数字:“三百二十一万而已!”
常风目瞪口呆:“太仓国库不是号称‘账不差一钱’嘛?存银实数跟账面差了近五百六十万两?”
“银子呢?插上翅膀飞了?”
陈清苦笑一声:“谁说不是呢?我刚到任户部半个月。按照规矩去盘库,发现了这件耸人听闻的事。”
常风倒吸一口凉气:“难道国库出了盗银的惊天大案,库兵们盗走了五百多万两银子?”
“又或者户部官员有巨蠹,贪污了五百多万两银子?”
陈清道:“真要是那样就好了!银子还追的回来。”
“告诉你吧。五百多万两银子不是被盗,而是被挪用。”
常风问:“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,敢挪用五百万两银子?我活剐了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