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朝结束后。众臣鱼贯走出奉天门。
马文升快步走到了常风身边:“常小友,你好手段啊。”
常风问:“怎么讲?”
马文升道:“那些人是一群疯狗。你竟有办法让疯狗息事宁人。还不是好手段?”
马文升虽是文官,却游离于文官集团之外。他一向瞧不上那些满嘴仁义道德,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同僚们。
常风道:“略施小计罢了。一个人如果自己不想活了,那些想活的人就会拿他没办法。”
眼见就要踏上金水桥。李东阳在金水桥边叫住了常风。
李东阳朝着常风一拱手:“我代谢迁向你致歉。我之前骂过他了。他整常家等同于恩将仇报。”
常风道:“李阁老,我心里清楚。这次文官们要整我,你没有参与。你还在他们面前回护过我。就凭这点,我领你的情。”
李东阳道:“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,事情怎么会发展到今日的地步。若你不保辱骂阁员的钱宁,或许就没这么多事了。”
常风不同意李东阳的观点。他道:“李阁老此言差矣。我与文官从朋友变成敌人,看似是偶然,其实是必然。”
“厂卫代表的是皇权。当臣权与皇权失衡。文官们想着当天下真正的主人。我这个家奴头子、皇权的捍卫者自然会走到你们的对立面。”
“李阁老,听我一句话,偃旗息鼓吧。离刘健、谢迁二人远一些。迟早这二人会惹出天大的祸来,不会有好下场的!”
李东阳苦笑一声:“官场中人都说刘、谢、李是弘治后三君子。我们三人早已是一体。谁也离不开谁。”
常风道:“百姓们有句话,听人劝吃饱饭。我话讲完,听不听是你李阁老的事情。”
且说接下来的一个月。本来义愤填膺,满口维护纲纪的官员们,似乎将刘笑嫣当街杀官、九夫人销赃的案子给遗忘了。没人再提,没人再说。
不知不觉入冬了。
这日,弘治帝在病榻上召见了常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