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陵君道:“何谓也?”
郭先生忿忿道:“韩粮入启封,未予秦人,乃付启封商铺,岂非商铺通秦乎?”
信陵君道:“如此辗转,其利何在?”
郭先生道:“韩可托名运粮启封,非资秦也;秦人不费人力搬运,不劳仓囷,可得其粮;商贾于中可得其利。”
信陵君道:“一举而三得利,秦人好计也。”
启封令、尉道:“但得秦退,必擒斩其商,以儆效尤。”
信陵君看了一眼,道:“魏失其土,何罪其民?况商贾逐利,不亦宜乎?又何罪焉!”
启封令、尉讨了个没趣,低下头赞道:“公子仁义,非常人之所及也。”
信陵君再问郭先生道:“启封水道通否?”
郭先生道:“秦人虽据启封,不禁商路,不断水道,任意出入。其舟南北交通,一如往常。”
信陵君道:“以一舟师顺流而下,可击之否?”
郭先生道:“虽不禁商路,不断水道,而秦人戒备甚严,若无奇计,恐难成功。”
信陵君道:“启封商贾通于秦,犹可解为魏失其土,商人逐利。尤可恨者,大梁亦舟行启封……”心情激动,竟无法说下去。
道:“公子勿虑。大梁有芒将军守备,必固若金汤。区区秦军,不足畏也。”
信陵君道:“然所惑者,既以商通于启封,奈何不以刀兵相加焉?宁勿过乎?”
启封令劝慰道:“兵者,凶器也;争者,逆德也;将者,死官也。故不得已而用之。兵不轻启,乱不轻发,慎战也。”
启封尉也道:“秦人既无犯梁之势,固兵以为守,攻则无利,不如以义待之,令其自退。”
信陵君道:“秦可自退乎?”
启封令道:“秦人居魏也,掠而不得,必归故里,又何疑哉!”
信陵君道:“设若久居于魏,奈何?”
启封尉道:“魏人居于魏,秦人居于秦,天也。秦人居于魏,必于水土有不服,思乡之情,归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