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伯阶进去不多一会儿,取来一有布囊,递给张辄。张辄仔细看了看,囊上有细线,但无封泥。解开线来,从囊中取出一只尺牍,边沿光滑,正面有明显的削刮痕迹,表示这块木板已经被使用过很多次。字只有一行:京顿首曾氏吾友也愿看顾之。文字并不复杂,一望可知其意。张辄问道:“京何人也?”
吕伯阶道:“此洛阳故旧。离洛至华阳以来,堪堪十年矣!”
张辄问道:“何所营也?”
吕伯阶道:“洛城外有田百亩,足以养身!”
张辄问道:“京能书否?”
吕伯阶道:“但书名耳。此牍必出自先生。”
张辄问道:“以何为信?”
吕伯阶愣了愣,道:“无信。此贫贱之交也,非比公家,何以信为。”
张辄点点头,问道:“曾氏所求何事?”
吕伯阶道:“但佣车耳,非有他务。既不供钱,亦不供食宿,料无虚也。”
张辄道:“必也无虚也。吾今所至者,亦为车耳。君上劳军,营赐十车粟。愿勿辞。”
吕伯阶道:“见有唐叔在,焉敢辞。君上何故劳军?”
张辄道:“夜来南城外遇袭,赖诸军奋勇,敌乃得退,故当劳也。”
吕伯阶闻言,脸色大变,道:“南城外遇袭?是何处?”
张辄道:“吾居城中,至今不与闻城外之事,故不知也。”
吕伯阶张皇起来,问道:“微贱欲随车而往,愿先生俯允!”
张辄微笑道:“南城外有先生故旧?”
吕伯阶道:“非也,非也……然也,然也!”
张辄道:“吕伯但有事可直言,亦可分忧。”
吕伯阶出堂转了一圈,方才回来,靠近张辄,悄声道:“微贱有外室在南城,已有身,将产矣,恐被兵,则绝矣。”
张辄见此光景,知道吕伯阶惧内。心中好笑,但面色严肃道:“此非可为外人道也。”
吕伯阶道:“正是正是。愿张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