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会是油腻、啤酒肚的中年老男人。
不料建武帝长相英武,猿臂蜂腰,眉目间带着三分郑太后的影子,除了眼角有些细微的纹路外,仿佛正当盛年,极其英俊。
然而,想到这人是怎么迫害萧夜珩的,沈云绾对他好感全无。沈正青不也道貌岸然吗?!
绕过屋里绣着菩提悟道的鸡翅木屏风,只见郑太后斜靠着身后宝蓝色的大楹枕,被鲜艳的颜色衬的面白如纸,一脸病容,竟是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。
“母后,儿子不孝。”
皇帝心中大恸,顾不得房间里还有服侍的婢女,竟是失态地扑到了郑太后床前,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流露出一丝脆弱,眼底水光闪烁。
“你我母子,没想到再相见会是这副情景。”比起皇帝的激动,郑太后的神情淡定多了。
“母后,儿子听说您身中剧毒,这是怎么回事?”皇帝情急之下握住了郑太后的双手,入手冰凉,刺的他一个激灵。
“许院判呢?母后最信任他,他在哪里?”随着一声声质问,皇帝心头的怒火越来越重。
难道整个太医院连当今太后都差使不动了?!
“哀家发觉自己中毒后,让阿柳派人去请许院判,对方却在路上摔断了腿,太医院的其他人,哀家哪里还敢信呢?”
郑太后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:“哀家老了,在有些人眼里,哀家这个老不死早就该腾地方了。”
“母后……”皇帝嘴唇颤动,想要解释,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他这才发现,他们母子相隔了二十年的时光,真坐到了一处,竟是相顾无言。
“罢了,她是你的心头肉,哀家若是识趣,今天的事,就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何必说出来图惹厌烦?”
郑太后凤目阖了阖,眼角渗出一滴水光。
她的唇畔更是露出苦涩的笑容。
“皇儿,哀家现在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。哀家就剩下最后一个愿望了……”
“母后……”皇帝猜到了郑太后要说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