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手上:“快吃,省得人又说我饿着你了。”
这碗面是大队长和妇女主任强烈要求他去买的。
孙老大嘀咕:“一天净整这些没用的,收费这么贵,输的液跟自来水似的。”
“也不晓得啥时候能出院,大队长,你帮我去跟医生说说呗。”
大队长还没说话,妇女主任气得火冒三丈:“她都病得这么严重了你还舍不得你那几个钱,你是男人吗!敢情痛的不是你,就随便她自生自灭了是不是!”
孙老大缩了缩脖子:“我也没说不给她看病,万一这医生看我啥都不懂,为了收费故意拖着不让出院,这不浪费钱么……”
“你当医生和你一样,一天到晚钻钱眼儿里了!”大队长黑着脸。
孙老大还想辩解,结果被妇女主任一蹬,畏畏缩缩坐在墙角不出声了。
温小梅颤抖地捧着碗,夹面的手都在哆嗦。
她早已饿得麻木了。
一口面迟迟进不了嘴巴,妇女主任重重叹了口气,接过碗和筷子,给温小梅喂饭。
重病的人根本没力气抬手,又输了液,温小梅连说话都费劲,眼泪混着面流进嘴巴,齁咸。
喂完面,大队长又去找医生问了详细情况,和妇女主任商量了一会儿,对孙老大三令五申必须听医生的话,不能擅自带温小梅出院,否则就把他送到警察局。
孙老大不服:“你们凭啥干预我私人生活。”
“就凭我是妇联主任,保证生产队每一个妇女的权益!”
妇女主任怒目圆睁,掷地有声:“不要以为结了婚就能对她随意打骂,她是你的妻子,不是你的奴隶!”
她看着温小梅:“你的婚姻就是封建主义,你的丈夫受到封建礼教糟粕毒害,用它们来压迫你!国家提倡解放妇女,你的情况完全可以向组织申请离婚!”
离婚……
这两个字令温小梅振聋发聩,她呆呆地望着自己干枯的手背。
如果离婚,那孩子……
温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