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正平总算跟王国柱的二小子——王鹏见上面了。
他带着那偷偷留下的五十斤干菌子一早等在山下,约莫十点半的时候,他就看见那辆解放牌卡车缓缓驶近,快要到达岔道口时,卡车速度慢了下来,司机还探着脑袋朝外面望了望,肖正平一瞧,估计就是王鹏,就把车子拦了下来。
见面打过招呼,一问,还真是他,肖正平就把菌子放进车厢,随后一头扎进副驾驶。
聊了两句一熟络,肖正平就问起桐山林场。
哪知道王鹏一说起林场就连连叹气。
王鹏比肖正平小个两岁,所以称呼肖正平为哥,“平子哥,我打小就喜欢汽车,小时候队里开个拖拉机,我都能跟在屁股后面跑一整天。进部队我就学开车,啥车都开过。现在退伍了,上级又给安排一份开车的工作,本来是件很好的事儿,哪儿知道给安排来林场,你说我冤不冤呐。”
肖正平不明白,就问:“林场咋了,还不是公家单位,也是公家饭碗呀。”
王鹏满脸都是鄙夷,“公家饭碗?我看还不如像你这样端自个儿饭碗呢。你是不知道,现在各个方面一放开,林场就不景气。按理来说林场不景气林场的人得想办法才对,可是那帮人,没活干就成天打扑克,来了点儿活还嫌活小不愿意干,那家伙个个跟大爷一样,谁都瞧不起可是谁都不想辙。”
肖正平笑道:“正常,铁饭碗嘛!可是你也是拿工资的呀,没活干又不会少你工资,你操那个心干嘛。”
“哼,现在是有工资拿,往后呢?照这样下去,那林场迟早要黄,公家也不养闲人不是?”
肖正平点点头,“也是,你倒挺能未雨绸缪。哎,听你爸说,你们那儿还有个鹿场,实在不行,你申请调去鹿场呗。”
王鹏闻言连连摇头,“嗨,别提了,那鹿场更没谱。鹿圈得半年才打扫一次,一头头鹿瘦得跟麂子没两样,听说以前酒的销量还行,现在越来越差。鹿场的人跟林场一个德行,都不愿意多干活,没人愿意想办法,一年到头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