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正平离开后,胡山川老婆忽地一下从藤椅上跳过来,用力在胡山川脖颈上掐了一把。
“你缺心眼儿啊?眼看林子就要到手了,你倒好,临了发善心,你装什么活菩萨啊!”
胡山川老婆在队里出了名的横,不仅在家里横,在外面也横,纵使胡山川当了几十年的家,对于家里这位母老虎,他还是怵得紧。
“哎呀,那林子又不是你想砍就砍的,你着什么急啊,咱们得把眼光放远一点!”
“放远!再放远连草都捞不着了,真是啥都指不上你!”
“你听我说嘛,肖家只剩那片林子了,你说我真的强要过来,落个趁火打劫的骂名,到时候撤队并村我怎么拉选票?”
胡山川老婆一听,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件大事。
“噢!对对对,我差点给忘了,咱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人留把柄。”
胡山川满意地笑了笑,“唉!凡是都得分个轻重缓急。你放心,肖家那片林子,迟早是咱家的,目前只是咱们的缓兵之计。”
胡山川老婆点了点头,忽然像是想起什么,拉着胡山川问道:“哎,当家的,今儿这平子,我看着咋,不对劲呢?一口一个叔一口一个婶子,还您呀您的,跟往常可大不一样。我还听说了,这两天他不仅上山采菌子卖钱,还把他家叶儿硬送去学校,说是要供她念高中呢!”
胡山川冷哼一声,“哼,我看他就是饭盆子里装开水——三分钟热度,肖坤山这老东西真是黄鼠狼下豆鼠——一辈儿不如一辈儿,生了这么个败家子儿。老话说狗改不了吃屎,看着吧,用不了三天,这平子就得变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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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肖正平起得特别早,直到他把早饭做好了,秀叶才起床。
秀叶问他起这么早干嘛,肖正平笑了笑,说今天赶集,他想早点去乡里看看。
匆匆扒完早饭,肖正平就提着竹篓出发了——昨晚他仔细想了想,还是得等还钱的时候去找大伯,这个破竹篓,凑合凑合还能用几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