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爷,因着昨夜的事,妾身没有睡好,所以今日起得迟了,您别怪罪妾身!”
柳姨娘口气娇柔,含着委屈,哪里还有昨天对虞凤之那般盛气凌人。
靖轩侯微微抬眼,见到柳姨娘后,眉头舒展了一些,“你操办婚礼辛苦了,多睡一会儿无妨,坐吧,让绝儿夫妇给你敬茶。”
听到侯爷的安排,虞凤之脸色一凝,她昨天刚斥责柳姨娘是个下人,没有教训她的资格,今日侯爷就让她坐在主位受她和裴绝的茶,这明摆着是想帮他的妾室撑腰。
她这一跪,彻底矮了一截,这柳姨娘还不得上天,以后岂不更有底气欺负小阿绝了!
虞凤之侧眼看向裴绝,少年神色未变,但她还是看见他放在身侧的手,已经握成了拳头。
他堂堂靖轩侯世子,自己成亲不能跪拜自己的娘亲,却要给一个妾室敬茶,就算是个泥人,也会觉得耻辱吧。
“父亲,柳姨娘操办婚宴辛苦,我改日会选些礼物来赏她,不过今日是给父母敬茶的日子,柳姨娘要以什么身份喝我这杯茶?”
虞凤之毫不惧怕靖轩侯的威压,直接拒绝了靖轩侯的要求。
并且,她用了一个“赏”字,再次点明了柳姨娘的身份。
靖轩侯没想到虞凤之敢拒绝,眸光瞬间冷了下来。
“你一个晚辈,给长辈敬茶不是你应做的么?本侯还没有责问你昨日的事,谁给你的胆子,竟敢私自把人送去衙门去!”
说着,他眸露寒光,竟突然端起茶杯,猛地朝裴绝脸上砸了过去。
“孽子,还有你,你就见不得家宅安宁?你新妇不懂事,你也不知拦着,这么点事你都处理不好,以后我如何将爵位传给你,如何让你接手侯府!你想将裴府百年基业都毁掉么!”
裴绝没有躲,茶杯径直砸在了他的额头上,擦出一片血痕,滚烫的茶水也泼了裴绝一脸,让他那白皙的脸瞬间红了一片。
可裴绝眼里没有愤怒,长睫下,他的眼神冷漠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