贞观十年,入十二月后,大雪在关中扑簌簌的展开。
天冷了,老人最难熬的便是冬日。
李闲吩咐东宫内宦王德禄道:“给孤拿一颗雪参和几味鹿茸过来,要高丽那边进贡的上等品。”
“喏。”
王德禄命人将雪参和鹿茸拿来,李闲则拎着准备出宫。
“殿下这是做什么去呀?”王德禄恭敬问道。
李闲眼神淡漠,冷冷的盯着他,皮笑肉不笑的道:“孤做什么,需要告诉你?”
王德禄战战兢兢的道:“小人,小人只是想问殿下要不要陪同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李闲拎着礼品离去。
这太监是李泰的耳朵和眼睛,一直监视着自己,李闲现在还没有能力换了他,虽然杀个东宫太监不是甚大事,但会给人一种弑杀的感觉。
杀人,总归需要理由的。
李闲暂时没和他计较这么多,他还有正事要办。
李世民赐他可随意出入宫闱,不受节制。
这恰好给了李闲一个机会,他提着礼品朝申国公高士廉府邸走去。
关系要走动的,也是走出来的。
不管高士廉是不是申国公亦或者其他,他始终是自己的长辈和太公。
申国公府。
高士廉今日没有去中书省当值,随着年岁的增加,高士廉身体一日不如一日,李世民给他挂了开府仪同三司兼领中书门下职,也吩咐过,如非必要政事,可不去当差。
“太爷爷。”
李闲爽朗的来到高府二进庭院。
高士廉坐在廊檐下,身前煮着茶水,手中抱着瓷壶取暖,惬意的欣赏雪景。
“这雪儿下的这么大,咋还在外坐上啦?”
高士廉见到李闲,登时露出笑脸,然后起身见礼,道:“臣参见冀王殿下。”
李闲三两步就跑了过去,伸出双手搀住高士廉,道:“您老可千万别这样,啥冀王什么王的,说到底都是你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