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擦着汗珠,单手从案板上抓起一个裹着肥肉的圆鼓鼓的白面烧饼熟练的贴进去,然后迅速将手取出,手法娴熟。柳方的眼睛随着男人的动作转动,头也跟着不自觉地抬起落下,双脚不听使唤的往前挪,直到炉边。“买烧饼啊?要几个?”胖胖的烧饼师傅习惯性的笑脸相迎,让后一边做烧饼边问柳方。柳方沉默赧赧地低下头,大口吞咽着口水,眼睛死死的盯着烧饼,仿佛恶狼看见了绵羊(多年后柳方在西州的山里亲眼见过狼扑杀小羊,就想起这一刻饿极的自己。)。
男人上下打量一眼柳方,乱蓬蓬的头发下鼻青脸肿的,脚上磨破的燎泡渗着血水,注意到柳方的窘迫,男人从旁边一个筐里拿出一只烤的边上有点发糊的不好售卖的烧饼,递给柳方,柳方拿起烧饼,顾不得细嚼慢咽,三下五除二的将烧饼吞进肚里,一口没注意,噎的直翻白眼,但饿极的柳方硬生生的将它咽了下去,刮的嗓子像喝辣椒水一样疼痛。男人见此,赶快用案板上的盛着水用来湿手的碗,在案边舀上一碗水,柳方以手抓着脖子,一手接过碗,然后双手捧着咕咚咕咚的喝进去,然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。
才对男人说“滋滋尼”,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。说到:“大大,我没钱,我不是倒赖汉(温州话:泼皮无赖),我被破蓬风(温州对台风称呼)刮昏了,我可以干活抵烧饼钱。”柳方语无伦次激动的说。
男人听后哈哈大笑,顺手又递过来一个烤糊的烧饼。柳方又羞赧的接过来,继续狼吞虎咽的吃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