遍,再做一遍,信不信我揍你?”那赵建成比二哥大二三岁,个子比他高出一个头还有多,当然不怕他,一连唤了三声刘大瘸子,又像拉线木偶一样,走一步摇一下肩膀,缩短了两寸的右脚还夸张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,动作虽然做作,却准确地抓住了精髓,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块好料子。二哥怒火中烧,一脚踢在赵建成小腿上,却没想到他是个中看不中斗的,竟然一下就跪倒了,不巧右腿正好扑在一颗尖头石子上,膝盖顿时被戳出一个窟窿眼,血流不止,差点把他变成“赵大瘸子”。后来,赵建成爹娘闹到家里,父亲又是赔钱又是赔礼道歉,才把事儿给了结了。
由于有前怨,二哥跟赵建成俩人遇见虽不致于兵刃相向,却也绝对是相见不如不见的。赵建成一扭头向左游开了,而二哥也是正眼不给一个,向右横跨两步,一头扎进水里,便跟放生的泥鳅一般滑溜开去,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。
一道残阳铺在水中,像泼洒了一大片橙黄的橘子汁,河面璀璨闪亮。河面上,一个背着斗笠的老船夫站在一艘高篷渔船上,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浆,从九山那头缓缓地朝镇子方向划来,为船夫开路的还有立在船头的一只麻灰鸬鹚。九洞桥下,一个小脑袋瓜如浮球一般,一会儿钻进水里,一会儿浮出水面,如此回环往复,不消片刻,已经从一洞游到了九洞。傍晚的河水很清凉,在里边泡一泡,伸伸手脚,转瞬便能刷去一天的疲劳和汗水,令人舒畅惬意。大哥没往九山那边去,却也绕着二洞和三洞游了几圈,正准备回去一洞取香皂洗邋遢,二哥已经从九洞回来了,他懒懒得仰浮在水面上,四肢打开做成了个“大”字。大哥拍拍他的胳膊说:“我先上去抹香皂了,你也快点儿,娘等咱回家吃饭呢!”二哥嗯了一声,还是一动不动。
忽然,一洞里传来一个声音:“谁拿了俺的香皂?”没人搭理,他又抬高了声音,“香皂好好地在俺衣裳边上,咋就不见了呢?谁拿了?”
二哥一个挺翻身,跟大哥四目相视一下,也随着众人上了石板。陶镇虽是个穷乡僻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