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缘子自是明白慧嗔大师的意思的,在波流还算平缓的情况下,袈裟黄的僧衣宛若田鱼的鳞片般,灵活而快速地往一个套了墨囊扑去。
这个墨囊是由网格见孔的软墨线所织而成,极具柔形缠意,此刻被里面诗仙酒印的光芒所撑着,透散出细弱的万道芒光,李虚毅也是到此处方才见到了双月并存下的所谓异宝。
但无缘子的水性足够好,而动作也足够敏捷,身形柔然贴在水下,只在片刻就用手将这个墨囊抓了起来,可还没等他笑逐颜开地潜水回去,这墨囊马上被他斜抛入天,直落到还在凫水的无名子眼前。
海水渐渐止住,倾生出与天同调的缓缓波痕,只不狂躁伤人罢了。
“这得多邪门啊,明明从水中浮生出来,却有着那样灼热人肠的光气,若非我抛得快,这手只怕很快就弄出无数个细洞了。”无缘子犹有心悸地想起当时场景。
从他得手后,那些软墨线立马变得分外妖异起来,仿佛是猛火炼淬过的焰之刃,能够在人所不察的瞬间,忽而吞噬过来,把完整的掌心充满了整齐固定的网格。只此,无缘子的右手臂已然开始失去力量,变得软绵绵的。
令李虚毅分外纳闷的是,但无名子非但没有去捡起它,反而避得远远的,那可是伸手可及的距离,何况他周围一点武力威胁也没有。耳旁继续传来慧嗔与葛临风的见招拆招,可李虚毅自知再不上岸他就真的要坠在这无尽浪潮中了。
他忽然抬头望天,只见夜色更阑,月也随之沉了一点,正当皎月退到晚云之后,原本还在波面上浮沉不已的墨囊却突然消失了。分了两面守在下游堤位的葛浩与裴诺之更是惊讶,他们先前还盯得紧紧的,只这一刻四目相觑着。
“不会这样就没了吧?你说刚才我们若从那老头手中抢夺了它该是多好,可这老家伙也诡异得紧,那长剑抽出来就跟月影无异,我们根本没见他出招,站于脚下的巨型莲叶却瞬间裂分成了好几块,他却飞波远遁了去。
看来以后得多关注一下这家伙,不过,他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