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不应该回老宅的,应该去离公司最近的那一套别墅,可是裴直想去老宅看看。
老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,是噩梦。
哪怕是噩梦,他也必须不断回忆那个噩梦,他必须时刻提醒着自己,应该要做什么。
陈漂的话就像一记闷锤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心尖上,闷疼得难受。
孩子?原来他们都已经有了一个孩子,而他,在她与别人孕育生命的那年,还是没有忘记她。
司机车开的很平稳,路边熟悉的风景一幕幕收入眼帘,裴直却觉得心乱,内心在无限的颠簸,他立即吩咐司机停车,让司机在门口等他,他甩了甩袖子,慢慢走过去。
去老宅的路上有一排街道,叶望江沿着街道走,在这条街道度过了她的少年,她像街边的树一样,在春天盛开过、在夏天摇曳过、在秋天凋落过、在冬天枯萎过,离开街道后,她的日子变成了生机勃勃的假象。
路边紫金花又开始落了,叶望江静静走着,一个老爷爷坐在树下看报,她在一边看着老爷爷,阳光打在芭蕉树和玲甲的罅隙里,时间好像变慢了一些。
风一直是在吹的,每过一阵就会有一些花瓣困在她身边,叶望江全然不理会,抬头看,可这花这树这绿叶依旧是兀自生机的。
她忽然想起高中时候背过一句“门外无人问落花,绿阴冉冉遍天涯”。
她想起裴政年在世时在无花果树下看报的样子,也想起裴政年为她摘下无花果放在手心,那是她这辈子无法忘记的甜,生活的苦弥漫她的味蕾时,那点甜悄悄覆盖她的眼睛。
那年种无花果树的树时,裴政年在她旁边念叨说,无花果树是最好养的,不费时费力。
叶望江抹了一把眼泪,可惜昨天她去老宅,院子里的那棵无花果树只剩一身枯木,那些年的秋天,那把新鲜的无花果,麻麻的舌头,在那里留下的每个脚印都是多么珍贵。?
原来裴政年那么睿智的人,也可以被人欺骗。
叶望江系鞋带抬头的功夫,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