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最后一笔钱怎么挣,云影是很熟悉的。
在这月影楼,她见过无数次,那些染了病的姑娘,被送到暗房里。
那些可怕的水泡和暗疮用烧红了的烙铁一烫,刺啦一声,会响起可怕的声响。
然后,薛叔会告诫她们,“不要染病,染病,就是这种下场。”
可是这病又不是她们娘胎里带的,做了这一行,她们怎么能控制自己接不接客,怎么能控制自己染不染病?
不过,这些就不在薛叔考虑的范围之内了。
被烙铁烙过的姑娘,这月影楼的贵人们是不稀罕了,他们看一眼都觉得倒胃口。
来到月影楼,人家想看的是倚楼女儿笑迎客,清歌未尽千觞空,至于迎客女儿背后如何,结局如何,那不是他们想知道的。
想一想都觉得恶心吧。
他们不想知道,云影同样也不想知道。
但是薛叔却由不得她不想。
“染了病以后,你会被发卖到暗倡,那里的男人不嫌弃你们脏。”
“他们没有什么风雅的情趣,他们的低俗粗鄙和无耻不会有任何的掩饰,在那里没有什么风花雪月的伪装,你会明明白白地感受到,你只是一个最下三滥的物件。”
“为了挣钱,一天到晚你要接几十个客人,你会反复地染病,烙烙铁,染病,烙烙铁……”
看着云影崩溃的神色,薛叔笑了,“你确定,你受得了那些?”
云影流着眼泪不住地摇头,她趴在薛叔的脚上五体投地地祈求,“薛叔,求求你,放我一条生路吧……”
“生路?不就在你的脚边吗?”
听见薛叔意味深长地声音,云影看向自己脚边刚才被她扔掉的纸包,连忙一把攥紧,即便手指发烫也不敢丢掉。
她抬头,眼巴巴地,“薛叔,如果我做了……真的能放了我吗?”
“嗯。”薛叔点头,从怀中掏出她的卖身契,直接放在火上,烧了。
“现在,你可以相信薛叔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