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玩哀叹道:“先生,尸体腐烂得太快,味太重,没有士卒愿意靠近,更别说扒开尸体取皮囊了。”
“哼,没人去是吧?那我去!”成公英抬起脚,这便要去尸体墙那里。
韩遂连忙抓住成公英的手,成公英扭过头来,无力地说:“伯英,算了吧。”
成公英叹了口气,这才作罢,坐在韩遂身旁。两人身后,就是被砍去半截、只剩下下半截的旗杆,在沙漠呼呼的风沙中伫立。在两人面前,是哭丧着脸的马玩、张横,以及同样哭丧着脸的两万人马。所有人都哀怜地看着韩遂,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期盼。
在这些目光的打量之下,韩遂也经受不住,只好低垂下头。
成公英也感受到了那种带着沉重的期盼的眼神,无可奈何地叹气。
韩遂轻声对坐在他身边的成公英说道:“伯英,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。你知道众将士的眼神里,藏着哪些他们想说而又不敢说的话吗?”
成公英当然知道,但他不忍心直言相告。
韩遂却已经抬起了头,目光掠过那两万双哀怜无神的双眼,轻叹说:“他们想劝老夫投降,但又恐惧伤老夫之心,故而才未敢说啊。”
“主公……”成公英欲言又止。
韩遂的目光投向天空,望得出神,此时他的脸上已经一脸淡然无波。
韩遂笑道:“你是不是仍然想安慰老夫,可又想不到任何安慰之语?”
成公英低下了头。
韩遂的双眼里闪着微光,他又是轻叹一声,说:“唉,伯英,这一战,我们败了啊,我们彻底败了啊!”
闻言,马玩和张横各自低下了头,吸了吸鼻子。
成公英却愤然伸手紧握住韩遂的手腕,笃定地说:“主公,我们未曾投降,兵力依旧充沛,只不过是被困在这里,怎么能轻言失败呢!”
韩遂淡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成公英,说:“伯英,你真是第二个老夫。换做是以前,老夫必定如你这般,绝不轻言失败。但走到了这般田地,被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