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席准备妥当,放眼望去,上到朝廷一品官员,下到若水刚起家的商贾,满满当当坐满了院子。觥筹交错间,那些明明并无交集的人此时成了兄弟,但谁都清楚,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。而歌政也在众人期盼之情中携王妃入席,紧随其后的是侧妃墨氏,以及长女佛柃,幼子歌弈剡,却不见言真身影。
不多时,外头传来高呼声,是宫人来传报。众人立即跪在地,将头压得很低。
苏衍偷偷看去,黑压压的人头之间,有个水绿袍的小太监轻步而来,捧着方铜盒,径直去了上座那儿。
“陛下祝贺王爷大寿!”他使劲拉扯着嗓子,声音却如一缕清泉般悦耳。众宾客翘首以盼,只见那铜盒里是一颗足月小孩儿那么大的野人参,绑着红绸带,在月光下泛着金光。
歌政急忙上前,道了句谢主隆恩后接过礼,转交给老管家。
“本王也有件礼要送与王爷!”循声而去,只见一位蓝袍少年从中堂大门外大步而来,手托着一条乌木箱子,高昂着头,脸上笑容飞扬,可是再细看,那笑容里却充满了冰寒。
卫尧?!
那少年将箱子打开,拿出了一柄十八骨油纸伞,又说:“此物名为青山伞,出自江南汉宣阁阁主之手,世间罕有,最配王爷您的身份。”
苏衍只觉得他古怪,正想去看清楚他手里的寿礼,却意外的发现看见歌政那张脸狠狠的抽动了下。此时身旁的西楼道:“看来这物件大有文章啊!”
“是何意?”
西楼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,笑得诡异。
歌政整理仪容,收了礼。只是自这之后再也提不起兴致,宴席上时不时看一眼卫尧一眼,眼神复杂,似乎藏了很多话想说,却没有办法说出口。
西楼换了个姿势坐好,对苏衍说:“江南十八骨油纸伞,伞面用青墨晕染,桃色铺底,别无装饰,只绘了一枝残竹。天底下,六国上,除了毓后再无他人会如此将一把遮风挡雨的伞装饰得如此精致,如此别致了。”
“可是这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