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乾宫,
近几日崇祯体虚,染风寒犯了痛疾,便转了寝宫休养,还不忘处理日常堆积的奏章。
“儿臣,见过父皇。”
软塌上,崇祯背靠棉被,披着毯子面容憔悴,头上还绑着热巾,精神却是还好。眉头紧皱的他,一见朱慈烺来了,面露笑容:“吾儿来了,赐座!”
王承恩搬来一张矮凳,铺上了软垫。
两父子就近面对面,聊了起来。
“周延儒……非好人矣,令朕寒心。不查则已,一查满朝皆是弹劾之声,罪状纷来沓至。当中究竟真伪多少,朕……已无力一一去辨认。”
只见他停顿了片刻,伤感说道:“本想念及其佐理朝政多年,让其致仕体面返乡,安抚江南士子们的心。但……朕心意难平!皇儿啊,你说得对。非常时期,当以非常手段,优柔寡断不可取。”
“其爪牙党羽,山東总督范志完、吏部郎中吴昌时、幕僚董廷献为首数十人,皆已罪证确凿,即日当全部处死!劣迹斑斑啊,如此一来便留不得了!”
“周延儒,当可赐死。皇儿,你如何看?”
终归还是手软了,
严惩一批,留一批,还是老手法。
无他,朝廷无人可用。
那几位手握重兵的京畿总兵官、督抚难道就没渎职,崇祯爷看不清?御史台那些言官,王之心的监视太监们当真耳聋眼瞎了么?
说到底,崇祯爷在用人方面就是个坑,全凭心意。
“理应如此,此次兹事重大,已伤及朝政国体。大是大非之前,毫无大局之观,让朝廷让皇上丢尽了颜面,这无疑当父皇是个三岁小儿,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赐死,已显皇家大体。若换儿臣,非得株连三族,昭告天下以儆效尤。”
朱慈烺每每语出惊人,
隔着一面帘布的王承恩,听了也抖三抖。
调侃皇帝的话,也只有他敢讲的这么直白!
“呵……”
崇祯脸色煞白,深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