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上要握着权力。
这就与荀心中的兴复汉室不一样了。
利益冲突,可以重整利益,最不济还可以放弃利益,但是理念信仰之争,却是不能放弃的。
就是荀想放弃,也放弃不了了。
要是荀放弃了自己的理念的话,就如同失去灵魂的人一般,信仰失去了,比夺了性命还要严重。
但是不放弃,又能做什么?
公然反对?
还是政变?
荀心中迷茫,他在此时,即使是王佐之才,即便是把持尚书台十几年,被他举荐的人遍布整个中枢以及地方郡县,他还是迷茫。
因为困惑,因为迷茫,因为不知所措。
所以荀一天到晚都生活在纠结之中。
他在兴复汉室与侍奉曹操之间徘徊挣扎。
曹冲看到如此模样的荀,在心中叹了一口气,如此名士若是凋零,便是这个时代的损失。
但是,即使是自己不想要荀死,自己能够阻止这一切吗?
曹冲反问自己,很快就摇头了。
即使他现在手握着朝堂上很大的权力,但是与荀和曹操比起来,依然是如同牙牙学语的小孩一般。
曹操本来就是这个地方的王者,而荀,则是把持尚书台十数年,两者是不可同日而语的。
若不是荀的势力太大,曹操也不至于在进攻濡须口的时候把荀带上,并且把他手上的权力给削了。
心中思绪纷飞,而荀看到曹冲前来,暂时的放下了手上的工作,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,对着曹冲说道:“今日来看我了。”
荀这句话没有任何的疑问语气,就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,倒是让曹冲不知道该怎么接话。
所以曹冲找了一个说话的话题。
“令君,你方才所打的拳,可是《五禽戏》?”
咦
荀轻咦了一声,眉眼上也有了些许好奇的神色。
“怎么,仓舒你也听过这套养生之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