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总算是挺过来了,那就不要再提这些徒让人伤心的事情了。
片刻后,老妪将唐荟从唐守耘恋恋不舍的手中夺了回来。
这婴儿才刚刚出生,又被迫接种了两只蛊虫,经历了夺魂魄,换肌肤之痛,此时正值最最虚弱的时刻,必须要赶紧照料才行,更不用说生下来便没了娘,只有去寻族中还在哺乳的女子给这可怜的婴儿喂奶。
老妪抱着唐荟走了,身后跟着那位年轻女子,可唐守耕却还未从屋中走出来,无奈,唐守耘只好在屋外守着自己此时此刻悲喜交加的大哥。
“之后的时光便如同这夜一般,虽然还是有蚊虫不断骚扰,但却并未有什么大波澜,夜幕虽然深沉,但仿佛只需要闭上双眼稍久一会,日月便会立马交替,如同后面的那几年一般。”唐守耘走在队伍的最前方,突然回头看向林旦。
林旦心中,唐守耘那张干净的脸上瞬间布满皱纹和胡茬,风霜在上面留下了无数痕迹,不仅如此,这风霜似乎还吹进了他的心中,心儿也衰老了。
“怎么停下来了?”林旦看着停下脚步的唐守耘,不知是在问他为何停下脚步,还是在问他为何停下了口中的讲述。
唐守耘摇头哑然失笑,双眼朦胧般说道:“没事,我这才回想起唐荟这孩子这些年过得这么辛苦,还不如苗疆中一处寻常人家的孩子轻松,肩上不会有那么多的责任,更何况那些东西还是我们强加给她的。”
一路以来始终沉默寡言的陈沐阳突然开口说道:“她不会恨你们的,她只会恨自己不够强,没有实力将这苗疆给掀个底朝天。”
林旦和唐守耘两人皆是沉默,不知该如何应对,这里面最能与唐荟感同身受便是陈沐阳了。
唐守耘转身朝着下一座大山开拨而去。
在姜子川率领执蛊族对其余两族展开攻伐之前,苗疆中的日子平静而无聊。
不过执浪族族人的生活显然更丰富一些,因为苗疆朝南走便有一处说不清到底是湖还是海的地方,执浪族也因常年在此捕鱼为生而得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