悔恨和怒火一起灼烧着他的心。
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断矛,大吼道:“高行周在此,敌将可来决一死战!”
李晔打量李茂贞,李茂贞也打量他。
两人间隔十余步,能听见彼此的话音。
“昔日护卫先帝南狩蜀中,陛下不过一少年郎,一别十余年,相见却在兵戈之中。”
先帝南狩,说的是当年黄巢攻破长安,僖宗被田令孜劫往蜀中。
当时李晔还是寿王,十三四岁的少年,在一众宗室王卿中并不显眼,因受到僖宗喜爱,常带在身边,因而与李茂贞算是旧识。
后世不有句名言吗,能动刀子就别瞎哔哔。
都这时候了,说这些废话干啥?难道要化干戈为玉帛?
哪怕是形势不利,李晔也没这种想法,估计李茂贞更没有。
他不过是来展示自己鳄鱼的眼泪。
李晔干笑两声道:“岐王这么念旧,不如归顺朝廷,朕必不亏待岐王,也可使关中儿郎少些杀戮。”
李茂贞也跟着干笑起来,“陛下真宅心仁厚之主,然大唐天命已去气数已绝,不如随本王回凤翔,陛下可安然终老,否则干戈乍起,王不是王,皇帝也不再是皇帝!”
这句话说的锋芒毕露,李晔心头大怒,刚升起的些许好感烟消云散。
“大唐就是尔等乱臣贼子太多,才失了天命,先帝待你不薄,大唐亦待你不薄,你是怎么对待大唐?”
李茂贞听了这话也不怒,讥讽道:“陛下牙尖嘴利,只可惜成本王笼中之雀,劝陛下识时务,否则勿怪本王手下儿郎大不敬。”
果然都是废话,李晔向身侧弓箭手使了个眼色。
“你李茂贞的大不敬还少了?谁是笼中之雀言之过早!”
李晔话刚说完,“咻”的一声,羽箭应声而去。
这么近的距离,不可能射不中。
早在弓弦声响起的时候,李茂贞就冷笑起来,手中长槊轻轻一扫,羽箭便被拨开,“小儿把戏,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