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顾忌身份,李晔真想给他鼓掌了。
韩全诲一张马脸涨的通红。
裴贽此言无异于打他的脸。
这半年来,韩全诲左支右绌,勉强维持了各级官员的俸禄,也维持了朝廷的正常运转,因此朝中大部分官吏唯他马首是瞻,这个裴贽不体谅他的辛劳也就罢了,竟然公开叫板。
是谁给了他勇气?
韩全诲目光转向龙榻上的李晔。
李晔也看着他,两人的目光一交汇,韩全诲终是退让了。
皇帝不比从前了,有了兵权,腰杆子都比以前直了不少。
从前他还是神策军左中尉的时候,谁见到他都客客气气的。
悔不当初啊。
不需要韩全诲反驳,手下人直接跳出来了,“大胆裴贽,公然在朝堂上对宰相不敬,该当何罪?”
裴贽冷笑道:“本官只是就事论事,张中丞不要胡乱栽赃。”
眼看要吵起来,李晔不得不发声了,负责又是一场扯皮大战,“诸位,韩相也是一番好意,裴侍郎也无恶意,如今流民遍地,诸位还有心情看灯会吗?”
李晔的话基本就为这场争执定了性。
韩全诲势力大,但能大的过皇帝?很多人忽然心中生出警觉,权宦一手遮天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了。
韩全诲额头上冷汗直流。
能挤上宰相位置,脑子肯定没问题的,之前一直主张皇帝投奔李茂贞,说穿了,就是想永远把宰相位置攥在手里。
他也明白李茂贞是在利用他,但他不在乎,谁是皇帝无所谓,只要他是宰相就可以了。
权欲就像藤蔓一样在他心间野蛮生长。明眼人都知道大唐撑不了几年了。
所以他才找李茂贞这条后路。
不过现在这条后路似乎有些不稳了。
连带的,他在朝中的地位也有些动摇了。
见无人说话,李晔慢悠悠道:“不过还是有人体谅朝廷的难处,献上四千石粮赈济流民。”
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