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中连年大战,豪门富户早就被一波又一波乱兵祸害的差不多了,按道理,应该没有什么难度。
李晔就是想趁这个机会,把土地收回手中。
任何朝代,最主要的矛盾其实就是土地兼并,底层百姓活不下去,才揭竿而起。
李晔静待下文。
赵崇凝酝酿了一下情绪才道:“臣清查出上等良田一千八百顷,中等田两一千三百顷,下等田一千五百顷。”
“怎会如此之少?”韩偓忍不住插嘴。
李晔来自后世,在城市生活工作,对田地大小没个概念,韩偓的话提示了李晔,也就是说整个长安加起来只有四千六百亩地。
不太对啊,但凡天下有个什么乱子,矛头都对准长安,按理说,长安的地主老财功勋贵胄们死的差不多了,应该有很多无主田地才对。
没等李晔发问,韩偓叹息道:“昔年开元盛世,长安人口过百万,吏部登记关中田地有五万七千顷,没想到如今长安人口才二十七万,田地却只有六千六百亩。”
李晔不是傻子,有人先他一步侵吞土地。
赵崇凝看了一眼张承业。
天心阁里的四人,哪一个不是心思通透之人?张承业向李晔拱手道:“陛下,臣回避一下。”
李晔察言观色,别人或许对张承业有所怀疑,但他绝不会,“不用了,这里都是自己人,不用回避,有话直说。”
赵崇凝冲张承业拱拱手:“以上是臣在吏部籍册里清查到的,臣亦实地考察过,关中因连年战乱,水渠失修,长安周边有一万顷田地荒废,还有五千倾在神策右中尉刘季述手上,八千四百倾在诸皇族王爷名下,当然,实际土地可能跟臣有所偏差,但相差无几。”
李晔目光转向张承业,“这个刘季述到底什么底细?”他记得刘全礼也是此人义子。
张承业施礼道:“此人咸通六年因家贫入宫,护卫先帝巡守西川有功,擢升为神策军右中尉,在宫中二十多年,根基深厚,党羽众多,为人低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