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兰地想,舟辛易其实是个很好懂的人。
在条件问题上,他能够允许自己生活拮据,不会做出急于求成的决定,却看不得姜意与他一同吃苦。
包括现在也是一样,他宁可压榨自身利益,也想给妹妹选择体面的下葬。
下午离开聚地后,他们直接联系了医院和殡仪馆,前往预定好的墓园。
墓园的管理人看过舟粥的病例,在如今,下葬一事也已经今非昔比,更多的人拿不出钱,或不远选择体面的下葬方式,墓园顺应那些人的需求,将一般墓园改为密碑,骨灰盒密集存放,节省更多土地,每一位下葬者也仅需五千元。
当舟辛易走入墓园,管理者下意识一位舟辛易也会选择密集下葬,毕竟长达数年的治疗费用足以榨干一名青年的全身财富。
可舟辛易却道,“正常下葬吧。”
下葬的仪式很简短,与他人不同,小小的墓碑前只站着舟辛易一人的身影,这场葬礼没有眼泪,甚至再无人会了解这兄妹二人的故事。
最终,舟辛易在妹妹的墓前留下一朵花。
他转身离开时,看到不远处一名妇人的身影,她今年四十多岁了,穿着一身深色衣物,正远远地望着他抹眼泪。
舟辛易走过去叫道,“李姨。”
她是自己那间小小出租屋的房东,知晓了他与舟粥的事,于心不忍,不但愿意低价将房子租给他,甚至从不催促他拖欠的房租。
这是舟辛易过去生活中唯一必须感谢的人,也是他将李姨请过来,见证最后的收尾。
“小舟,你别太难过,你是个坚强的孩子,我知道的。”
李姨微笑着说道,“从我第一次见到你,就觉得你是个坚韧的人,身影一直都那么挺拔,像个军人一样硬朗,我相信你什么困难都会挺过去。”
“舟粥命苦,如今一来,你们二人都算解脱了。”
“为唯一担心的是你形单影只,如果你想找谁说说话,抱怨抱怨……”
“李姨,”舟辛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