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会儿,她怎么接受得了。
裴政拿开秦津洲的手,“我总要去看看。”
程绮已经走了,如夷有伤心流泪的时间,她没有,程父去世,程家一团糟,都要她回去拿主意。
房间里只有如夷一个人了,她跪坐在地上,眼泪冲刷着白皙明净面庞,双手死死拽住白色床单,像是快要呼吸不上来了。
裴政递来一张纸巾,“别哭了。”
被声音唤醒。
如夷抬起脸,面上满是未干的泪痕,“爸爸出了车祸,为什么都不告诉我?”
“你姐姐……”
“爸爸住了院,我毫不知情,还在围着你转,”如夷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,她不仅是伤心,还有难以平复的羞愧,两道泪冲刷了下来,“难怪最近你那么反常,其实不是想跟我和好,是跟着姐姐一起骗我?”
裴政神色冷淡,“你冷静点。”
如夷带着眼泪笑了笑,半靠在床旁,眼泪浸透了床单,“我爸爸死了,我怎么冷静?”
裴政:“先出去。”
天一亮程父的尸体就要被带去火化了,如夷在这里,总不是办法。
“我爸爸在这儿,你让我去哪儿?”如夷确实感受到身旁的人是冷的,那种冷深入骨髓,刻骨铭心,“你出去,我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。”
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,如夷第一次说不想见到他。
裴政指尖一缩,压住了心头难以名状的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