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老太太就故作不高兴地叹口气:“都嫁来八九年了,还是非得事事都指着我,我就是个操劳的命!”
刘氏便凑趣:“娘就是太能干了,才惯得我们一时半刻都离不了娘的调度!”
她到底跟在禾老二身边十几年了,肚子里也有了些墨水,就像“调度”这两个字,一般的村妇就说不出来的。
而禾老太太就偏喜欢这种调调,所以儿媳妇几个人,她也最待见刘氏,因为每每刘氏的几句话,就能让她生出一种城里人的感觉。
禾夏儿忙下了炕,把鞋子给禾老太太穿上,后者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孙女儿的服侍。
而观屋内其他人的表现,就知道这在禾家是常见的。
禾早眼珠子转转,就主动走上前搀扶对方:“奶,我来搀您,天黑,慢点走!”
她这一举动让禾老太太很满意,眯着眼睛嗔怪一句:“就你们两个鬼精灵,我还没老糊涂呢,就一个个争着伺候我!”
禾橘儿冷哼一声,瞪了禾早与禾夏儿一眼:“两个哈巴狗儿。”
禾早嘻嘻笑着,全然没当回事,权当她是在嫉妒。
禾老太太从靠墙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瓦罐,禾早探了探头,眉头便皱起来,果然是古代特有的青盐,大块的颗粒状,白色中夹杂着浅灰、红褐色,真是粗糙啊。
禾夏儿也跟着来到厨房。
禾老太太便指挥着两个媳妇炒菜:“春儿你去后面柴房拿柿子酒,这炒肉加一点辣酒味道最好,早儿你替你姐烧火,老大媳妇你切香菇,老二媳妇,你来炒!”
站在厨房门口一一指派清楚,她便对陈氏道:“你先唰猪油,省着点用,现在天热,这猪皮还是今天你大伯刚从村口杂货铺买来的,放盐,把肉倒进去翻炒两个,倒一碗水慢慢焖着,早儿,你用小火,别烧那么旺!”
禾早暗暗翻了个白眼,有些笨拙地抽出一根烧得最旺的大粗树根,因为经验不足,厨房内顿时一阵烟雾弥漫,禾老太太一边咳嗽一边骂道:“你这死丫头,病了一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