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郦生”指曾经自称“高阳酒徒”的郦食其。
“将治大者”等语,则出于《列子.杨朱》。
张公谨闻言一懔,近一年来他以李药师为师,平日多所请教。
然而临到阵前,却连师者决策的考虑,竟都无法参透,自己也觉赧然。
这次突袭行军,路途分为两段。
前段即是“白道”,由南端至北端约莫百里,虽是险峻爬坡,但已为唐军所据。
只是两端之间无可屯驻之处,必须一鼓作气,由白道城直上白道岭。
因此李药师率一万精骑连夜出发,以期在次日天黑之前抵达北端。
白道是阴山山脉中段,惟一能够赍运粮草的通道,因此唐军若思北进,除此之外更无其他途径。
颉利虽已失却白道,但李药师知他熟悉地势,谅其必在白道岭上严设布防。
然正因为颉利对于白道了如指掌,他的思维模式便陷入惯性的窠臼。
由于天候严寒,地势险峻,加上粮草锱重,若依过往经验判断,唐军一次最多只能有两、三千人上行,于是颉利布下千余帐斥候。
突厥一“帐”相当于唐人一“户”,千余帐约莫五千人。
颉利认定,以五千部众应对两、三千攀援山岭的疲惫唐军,无疑绰绰有余。
可惜颉利所面对的,是千古第一军神李药师。
过去四年多来,从潞州、灵州、豳州,到月余之前的定襄,彼此多次照面,颉利却似乎永远无法想象,这位旷世军神用兵之玄奥。
他没有料到,唐军如果仅携带二十日粮秣,就不致受限于两、三千兵员的上限。
于是这日,大唐前锋一出白道,便在夜幕低垂中,望见突厥斥候的千余帐营火,完全在李药师的意料之中。
突厥斥候很快便发现唐军上岭,他们依经验判定,认为己方拥有辗压性的强势兵力,可以将敌方聚歼,于是通力上前迎战。
可惜事实却与他们的预期恰巧相反,己方倒被唐军的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