境,行经两突厥交界的双边模糊地带,戮力完成使命。
夷南遣其弟携贡品随乔师望入朝,抵达长安之时,已是贞观三年初秋。
李世民大喜,赐薛延陀宝刀、宝鞭,命之曰:“卿所部有大罪者斩之,小罪者鞭之。”这代表薛延陀已成为大唐藩属,颉利大惧,遣使称臣,请求和亲。
薛延陀的形势一旦稳定,张公谨立时上表,条陈突厥可取之状,此即后世所称的《条突厥可取状》:
颉利纵欲肆情,穷凶极暴,诛害良善,昵近小人,此主昏于上,其可取一也。
其别部同罗、仆骨、回纥、延陀之类,并自立君长,将图反噬,此则众叛于下,其可取二也。
突利被疑,轻骑自免;拓设出讨,匹马不归;欲谷丧师,立足无地,此则兵挫将败,其可取三也。
塞北霜早,粮糇乏绝,其可取四也。
颉利疏其突厥,亲委诸胡,胡人翻覆,是其常性,大军一临,内必生变,其可取五也。
华人入北,其类实多,比闻自相啸聚,保据山险,师出塞垣,自然有应,其可取六也。
李世民见到这折表奏,龙心大悦。
将近三年之前,他曾与李药师讨论经略突厥之策。
当时李药师表示须待“机势成熟”,亦即贿间、招慰有成,弓刀悉备,士卒劲勇,地势、天候有利于我军,方是进讨之时。
如今各方面的机势,都已成熟啊!于是大唐皇帝对众臣说道:“颉利欲与我朝和亲,却又声援梁师都,甚至数度寇边。如此背信弃义,实不可取!”
当即任命李药师为代州道行军总管,以张公谨为其副,北伐突厥。
这“代州道行军总管”之任,与先前的“关内道行军大总管”相较,非但低了一个层级,而且权责范围缩减许多。
李药师非常清楚,对于全面与颉利开战,李世民其实并没有多大把握。
毕竟突厥,是与七百余年之前的匈奴一般强盛,常年纵马驰骋的善战民族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