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书斋里只他夫妻二人,出尘笑道:“师父,这『大衍之数』,何以竟是五十?”
李药师深深看了爱妻一眼,笑道:“你这娃儿,真想问这?”
李药师演易之初,出尘已知他是试图经由占卦的过程沉淀心神。
此时见他三爻即止,不往下占,便知他已臻于定静,于是笑道:“那么??这『娃儿』??却该问些甚么?”
她移坐至李药师身后,边为夫婿推拿,边问道:“所谓『卜以决疑』,无疑,何须占卜?”
李药师长长吁了一口气:“是啊,无疑??”他遥望玄远:“既将此身许国,确实再没有一步,可以由我作主。”
他轻声叹道:“疑,又有何用?只是??”他转过身来,与爱妻相对:“如今德謇、德奖入宫,将来,他们还能是咱家的孩儿吗?”
出尘握住夫婿双手:“何以有此一叹?连那『虬须龙子』都是咱家孩儿,何况德謇、德奖?”
李药师明知爱妻是在安慰自己,摇头苦笑道:“『虬须龙子』!赵郡之事,莫说虬须龙子,如今只怕连德謇、德奖,都不好说了。”
“赵郡之事”乃指赵郡有李渊祖坟之事。
出尘哂然一笑:“虬须龙子与他那家爹爹??呵呵??咱家德謇、德奖可不一样。”
李药师闻言开怀:“极是!”
然他神色又转凝重:“可如今,你家夫婿却夹在虬须龙子与他那家爹爹之间哪。”
一听此言,出尘瞬时也凝重了,说道:“当初不接两个孩儿前去山南,为的是让人家放心。如今德謇、德奖虽说『入宫』,实际却在天策府中啊。”
李药师点头苦笑:“是啊,我不入天策府,就让德謇、德奖入天策府吧。”
出尘轻叹一声,问道:“那么??”
李药师仍是苦笑,摇头慨叹:“放心吧,陛下是不会让我留在京里的。如今秦王殿下又是天策府、又是文学馆,陛下哪能放心?已将几位秦府掾属外放。原本克明也要外迁陕州,是玄龄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