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密既已定了年号,那檄文中的“有德者”,当然便非他自己莫属。
李渊见到檄文,当即投其所好,覆了一封书函。
当时温大雅、陈叔达都已投入李渊麾下,便由温大雅执笔覆信,极言推崇之意。
又遣一名亲信,将书函送往韦城,同时密带口信,请李密拦截李药师。
李密虽也并不知道李药师助杨玄庆逃逸之事,但他与李药师相识多年,甚么“肃清余逆”,甚么“拨乱反正”,他当然绝不相信。
至于李药师与李渊之间的过节,他在杨府日久,倒是早有风闻。
如今得到李渊回函,又有口信。
他只将那口信当成李渊与李药师之间的私人恩怨,便没有着实放在心上。
当下他只覆书一通,托那信使带回。
李渊听信使回报,得知李密并无口信,只得拆阅覆书。
但见函中客套之后,写道:“与兄支派虽异,根系本同。自维虚薄,为四海英雄共推盟主。所望左提右挈,戮力同心,殪商辛于牧野,执子婴于咸阳,岂不盛哉?”
看到此处,李渊蹙眉摇头:“狂妄极了!”
再往下看,便是希望李渊“亲率步骑,枉临河内,面结盟约,共事征诛”,云云。
李渊览毕,将书函付予李世民:“你怎么看?”
李世民将书函阅读一过,说道:“李密号称拥众十万,其实只是乌合之众;扬言大败王世充,其实乃是互有胜负。他心高气傲,以天下盟主自居,其实在东都耗废兵力,已难与天下争衡。他希望爹爹亲自率兵,前去河东结盟,与他『共事征诛』,乃是为一己设想,于我军未必有益。”
他见父亲频频点头,便继续说道:“爹爹何妨再次投其所好,卑辞厚礼,重行将他推奖一番?如此他为我军塞住河、洛,阻挡隋军,我军便无东顾之忧,可以专意西进。待得关内平定,那时李密与王世充鹬蚌相争,也已精疲力竭,岂不让我军坐收渔利?”
李渊闻言,大喜而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