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想,裴秋丰心里满是别扭。
就像自己干了对不起人的事,还反过来收了人家的恩惠……
……
……
周大人欣赏地看了裴韶音一眼,他笑道:“正是此理,来人,去请安娘子过来!”
衙门后堂。
安写意这次进城是和她男人一起来的,毕竟女人都娇气,吴山村又离邺城太远。
此刻这个待客室中,糕点、茶水,一应俱全。
安写意攥着手心冷汗直冒,心中摇摆不定。
她一会儿心想,反正是裴韶音招惹她在先,她拿裴夏耘开刀,也是裴韶音的错,这不能怪她。
而且男人而已,死也就死了,男人生来就是要被女人轻贱的。
但另一边又在想,这好歹是一条人命,是一条命……
倘若当真因自己而死,被自己的任性弄死,她怕是余生都得活在这个阴影中,一闭眼就得是裴夏耘冤屈枉死的模样。
安写意心里想了半天也没个主意。
她男人陪在一旁,抿着嘴看了安写意一眼又一眼,觉得安写意这事办的过分了。
但男人也不敢吱声,怕触了安写意的霉头。
就在这时,一名官差前来通报。
安写意一愣:“什么?”
裴家小五,裴韶音,她竟然也来了?
安写意心慌意乱,顿感头皮发麻。
……
一杯茶的时间。
安写意姗姗来迟,她一进来就看见裴韶音。
韶音云淡风轻,安然惬意
那眼是似笑非笑的眼,那唇也是似笑非笑的唇。
当她凉薄漠然的眸子瞟向安写意,安写意心中一紧。
无端端地心生压力。
甚至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。
韶音单手托腮,她猫戏老鼠似的,戏谑问:
“安娘子,你可还记得,我之前对你说过什么?”
安写意脸色一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