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是一张西方的白人面孔,不过泰语讲得非常地道,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差异。
那人看到虞子衿有点惊吓,便笑着安抚她的情绪,说道,不必紧张,我叫马丁,法国人。
虞子衿并不认识这个人,只是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碰到一个老外,而且能讲这么流利的泰语。
马丁笑眯眯地说道,不用怕,我是警察。
旁边两个女人站起来,这次虞子衿看清楚了,这是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,外貌几乎一模一样,脸圆圆的,很有亲和力。仔细分辨,其中一个头发稍微短一点。那个头发稍微短一点的见虞子衿盯着她俩看,明白她的心思,轻声说道,是的,我是妹妹。
因为贫穷而生的胆大,因为同性而起的亲近,让虞子衿不由得向她们那边挪了挪身子。她猛地想起妹妹虞子佩来。
父亲跑车的时候照顾她们的是奶奶,可惜奶奶在虞子衿不到4岁那年就劳累过度走了。父亲请来了一个缅甸女人照顾她们俩,结果那个女人陪同她们不到三个月,偷了父亲一笔钱后逃之夭夭。父亲没有办法,只能让她们姐妹互相照应。每次出车前,父亲总是买好一大堆米面油糖,然后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虞子衿要照顾好妹妹,再捏着虞子佩的小脸认真地吩咐她不要调皮,要听姐姐的话,这才依依不舍地出门。
这哪里是吩咐啊,分明就是教唆。虞子佩没有一次听过她的话,从来不觉得她这个姐姐有什么权威。每次不好好吃饭,她都是追着喂,然后弄得满地都是。虞子衿比妹妹只是早来这个世间一个小时,却获得了人类极高的荣誉称号——姐姐。她从此背负着这个荣誉蹒跚一生,虽然苦累风霜却从未嫌弃。
虞子衿其实很佩服妹妹,妹妹没有她那么多想法。从上小学开始——她们俩没有上过幼儿园,一直很羡慕那些幼儿园的孩子们,觉得她们什么都是香的。书包是香的,手工是香的,连玩具都是香的。有一次虞子衿捡了一个幼儿园不知道谁家孩子丢的布偶洋娃娃,小小的,还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