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这份迟疑便是化成了坚定——秦沁这般的机关算尽,她还真就不能给秦沁起死回生的机会。不然……最后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要被毒蛇反咬一口了。
秦沁虽然未必能比得上毒蛇,可是被她咬一口,只怕也是疼呢?
“秦氏,你这是何意?”面对深深拜服在地上的,姿态再是卑微不过的秦沁,杨云溪却只是微微一笑,然后轻描淡写的问了这么一句。
如此一来,便是显得她也并不是那么的在意此事儿——虽说事实上她也的确是不怎么在意就是了。
秦沁头也不敢抬,只是伏在地上,诚惶诚恐道:“臣妾只是想要替公主祈福罢了。另外,也是诚心诚意向皇后娘娘请罪。”
“哦?那你说说,你到底有什么罪呢?”杨云溪挑眉一笑,露出了几分兴味来。
秦沁听出了杨云溪的漫不经心来,当即白皙柔嫩的手指便是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力气,修剪得圆润精致的指甲在石板上磨了也浑然不觉,更不见半分的爱惜。
不过最终秦沁还是低声下气的道:“臣妾自知犯下大错,违背了宫规,娘娘罚臣妾,臣妾却还狂妄不知改正,如今幡然醒悟,不敢奢求皇后娘娘原谅,唯有如此,才能让臣妾心头减去一二分的惶恐不安。”
秦沁说这话倒是也没什么弯弯绕绕,倒是真的十分诚恳。不过……却也是说得挺好听的。
听听,什么叫做不奢求皇后娘娘原谅,只求减去心中一二分的惶恐不安?
这话说得,倒像是她不宽恕了秦沁,倒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似的。杨云溪心头冷笑,面上却是越发的温和起来。最后她浅浅一笑,再是柔和不过道:“你能知道自己错在何处,那便是再好不过的。”
这话说出来,杨云溪自己倒是都打了一个寒噤。无他,这语气也太高高在上了一些——还好她是皇后,不然这般惺惺作态的,只怕说不得就要被天打雷劈了。
当然,想来膈应难受的也觉不只是她一个人。秦沁应该是比她更难受才是。毕竟,秦沁才是最直接的承受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