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脸色阴沉得几乎都快结出冰来:“太子你这是在指责朕?朕将朝政交给你,你却是如何做的?灾情既是你早就知道,为何到了今日还没控制住?还有,兵败一事,你又如何解释?陈归尘出卖军情,你敢说你并不知情?你分明是明明知道,还要包庇!”
提起陈归尘,朱礼的神色便是也不再似方才那样淡然,微微凝重了一些:“我只知陈归尘率领残军,又将城池夺回。并未真就投靠了敌军,更没得了任何好处。事实上,那也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。”
这次倒是没等到皇帝说话,晋亲王便是跳出来冷笑道:“说起这个事儿,我倒是有一事儿想请问太子:朝廷诏令陈归尘回京,可为何陈归尘却是并未奉诏回京?这是什么意思?朝廷连下三道旨意,陈归尘却都是视而不见。这是什么意思?要谋反不成?”
这么一个谋反的帽子扣下来,再加上如今陈归尘的不肯奉召回京。陈归尘将来一回京,等着他的结果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结果。
朱礼自是不会如此任由陈归尘的被人污蔑,当即沉声道:“皇叔这话却是言重了。将在外,军令有所不受,这本是再常见不过的事儿。况且当时情况紧急,他那般就决断也未有什么不对之处。若真说有错,错也在我。当初我离开之时,授予了他随机应变的权力。”
这么一说,朱礼等于是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,也是赤果果的表明了一个态度:陈归尘他护定了。
不过显然晋亲王也就是这么一个目的:无非就是要逼着朱礼将责任揽到他身上罢了。
此时晋亲王又是一声冷笑:“太子真是好大的权力!我竟不知,太子之权,竟是大过皇权!再说这次,太子明知道天花的危害,却还这般隐瞒不报,也不按照规矩将人送出宫去,更不知是什么心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