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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遇春坐在自己的帅帐之中,盯着地图沉默不语。
他现在所处的位置,是南召县东南方向的鸭子湖,七万玄甲精锐和三万水军轻兵,就藏身于此。
十天前,李江遥率领的镇疆军主力抵达栾川县。正如包遇春所谋划的那样,叛军主动后撤的动作和栾川南召一线的复杂地形,成功吓住了李江遥。
三十万大军止步栾川,不敢再轻易向前。
与此同时,马洪杰的部队离开伊川,直奔汝州。包遇春同样玩了诱敌深入的计策,引着朱雀军团快速挺进。
两个诱敌深入,一真一假。假的用来让李江遥疑神疑鬼,真的则是专为马洪杰准备。
一旦朱雀军团上当,兵锋越过汝州,进入到更靠南边的九峰山地区,那么包遇春的十万大军便立刻从鸭子湖北上,分割包围马洪杰的先锋部队,打他们一个完美的伏击战。
然而,眼看大战即将开始,包遇春忽然在心中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这是一种纯粹的直觉,没有缘由,没有道理,只是为大将者突然而至的灵感。
我会不会算漏了什么呢?
带着这个疑问,包遇春在地图前坐了一天一夜,此时已经感觉非常疲惫,可他仍旧不敢放松,强打着精神,命手下喊来斥候副将。
“西线有新的报告送回来吗?镇疆军如何了?”
副将拱手应道:“禀告大帅,李江遥的人马进驻栾川后,曾派出多路斥候搜索老君山、白云山和二龙山,对白河之流也进行了几次侦查。除此之外,没有任何动作。”
包遇春点点头,又问道:“把他们的军队看紧了吗?各军各旗可有缺少?”
“我们的斥候提早潜伏城中,分组监视。”副将道:“到目前为止,镇疆六个军都在,并未有单独离开的。”
“那可未必。”包遇春冷哼一声:“只要留心防范,敌人同样会搞出障眼法,将各部队的建制进行调整伪装。我们的人不熟悉镇疆军,难免被蒙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