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氏闻知族人被丈夫抓来,一时先落了泪。
张飞本不觉着女人家想不通有什么好说,可这几天自与阎子陵相识,他是有样学样学了些本事。
以貂蝉之美貌,纵然如今年已二十有三,然正当风华绝代之时,若天下英雄得之,哪个不当做个宝物?
阎子陵虽少,张飞看他身体里头住着一个千年老妖,什么事他不懂?
但对待貂蝉,阎子陵敬重七分,感慨两分,还有一分,只是同情。
上次从城外回来,张飞看到阎子陵在教这女子学什么“基础数学”,他不解问之,若是女子也学了那么多学识,你也不怕她走了?
阎子陵的回答令张飞不敢忘却。
他说,那也是个人,要有自己的活法。
“董卓如何残暴我不曾亲眼见到,吕布怎样一个叵测心胸我略有耳闻,她在那两个虎狼之徒手中,乃至在王允那皓首匹夫手中何曾有半分自在?从来是身不由己。”
“如今海阔天空,鹰翔鱼跃全凭心情,只是她不知那么多生存本领。”
“我若不肯教,只想着这样个奇女子在我手中,或是标榜手段本领,或是炫耀一点权威,那我与董卓吕布之流,又有何异哉。”
他反倒与张飞交心,问道:“夏侯姐姐虽少,我看她是个有风骨的好女子。穷困潦倒时候,她敢冒风险出城捡柴;与你成亲以后,你看她努力让自己积极乐观,尽量看人生长处。这样的好女子,将军只当个生儿育女的工具,这是大丈夫的行为吗?”
张飞想想不觉连连点头。
“英雄,应该至少怜悯弱小,愿为弱者担当俗世洪流。”阎子陵教导道。
自那以后,张飞变了。
这次,夏侯氏哭泣,他便能忍住心中烦闷,解劝道:“你且宽心,我们与曹操相争,那是成年男儿的事情,不可牵连你家亲眷。”
夏侯氏稍安。
张飞又道:“吕布那样的人,尚且俘获敌手家眷也要以礼相待赔礼送回,何况是桃园兄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