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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显嘴角轻微抽了一下:“什么树有如此厚重斑斓的色彩?”
裴姝:“桃树,梨树,千树花开。”
谢显极轻的笑了声:“千树花开么,临渊眼拙竟是没瞧出来。”
裴姝分明从中听出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,豁然也就自短暂的幻梦中清醒了过来。
自己的画技并没有因为绚丽的颜料而变得神奇,大体是一如既往的烂。
好在,她对诗情画意的物什毫无执念,和小太子一同听他的课也是被迫为之,差就差吧。
差得很坦然。
看她不以为耻的模样,谢显手指压在她的鬼斧神工之作上,足足看了她半晌。
神情平淡看不出深浅来,却盯得裴姝毛骨悚然。
不过他最后终是没说什么,只是极缓地收回目光,卷起那幅“神作”,若无其事出了天禄阁。
裴姝有点摸不准他几个意思。
迟了一个多时辰,没训斥她,课业一塌糊涂,竟也没冷嘲热讽地挤兑她。
今儿的太阳莫不是打西边出来的?
要知道他那人一向吹毛求疵,不仅严格要求自己,对别人要求也甚高,从不曾有过宽以待人的时候。
他眼里最是揉不得沙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!
莫不是在揣摩新花样......整她?
思量之际,小太子扯了扯她的衣袖,心有余悸道,
“我以为你会被骂的很惨咧,想不到谢先生待人如此宽容。”
谢显宽容,哈~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的笑话!裴姝心想,
孩子,你啊就是太年轻了,等以后你见着他扒开皮囊的真实模样,能活活吓晕。
犹记得,上一世谢显在大殿杀人的可怖神态,小皇帝被吓得魂飞魄散,爬过来搂着她大腿鬼哭狼嚎的糗样。
啧啧,孩子啊,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!
这回我可不会再挡在你前头了,你自求多福吧!
在偏殿外间用罢午膳,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