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欺她,骗她,利用她。
精挑细选的夫郎厌她,憎她,背弃她。
一個個无不企图踩踏着她的尸骨血泪往上爬。
裴姝不禁反省,她看起来就那般好欺负?
裴钰扯着嘴角,擎等着看她的好阿姊变脸。
结果自然是大失所望,几番激怒,对面的人始终平和如一,宛若一泓止水。
她单薄枯槁的身躯里仿佛蕴藏着某种巨大坚韧的力量,面对失败和即将到来的死亡,坦然而静远。
裴钰心生不甘,誓要把这张冰面皮撕下来不可,
“喜贺阿姊功成身退,你安心去吧。若有来世,阿姊可要吸取教训啊,万莫再揽权弄势,乖乖做回女子的本分。”
女子理当安安分分守在后宅相夫教子,而不是不自量力妄图执权。
一切皆是自身种下的因,怨不得旁人。
“你知道前姊夫,我的未来夫君如何评价你吗?他说你牝鸡司晨,豺狼成性,哈哈哈……招致枕边人厌恶至此,我都替你感到可悲可怜呢,阿姊你做人真是失败。”
打击宣泄一通,裴钰总算畅快了些,她冲着皇城方向,高高扬起下颌,
“阿姊,你快看那里,宫墙之内,阿耶他们今日发动了政变,裴家即将登顶至尊宝座。”
“哎,可惜你看不到了,裴氏一族的荣光于你再无关。”
始终神色淡淡的裴姝倏忽轻笑:“尔等得意忘形的过早。”
只要那个人在,裴家必不能如愿。
一声笑仿佛扯断那根强行压制的弦,绞痛排山倒海袭来,喉咙腥甜再也遏止不住,
黑红的血从唇角汹涌溢出,裴姝的思绪逐渐涣散。
前院隐约嘈杂。
神志被暗夜吞没的最后一瞬,裴姝听见有人惊慌失措疾呼,
“小娘子大事不好,神策军围了国公府……”
啧,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。
不枉她与虎谋皮布局一场。
他们都以为她胸襟宽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