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明月高悬。
县令府上,身材肥胖的县令正在屋里准备吃饭。
县令姓张,平生除了喜好纳小妾,就是爱吃大鱼大肉等美食。
每天午餐和晚餐,都要有烧鸡、肘子才能尽兴。
越国的官员俸禄不高,他身为七品官员,每年俸禄只有120两银子,加上朝廷的养廉银,也不到1500两。
身为地方官员,当然不靠朝廷发的钱吃饭,那点钱连手下人的工钱都不够。
他的首席幕僚,掌管钱粮和邢名,每天工钱800两银子;分管账房、征比、教育子孙的三个师爷,每人每年200两银子。
吏书,差役,马夫,柴薪皂隶,门房,轿夫,厨夫……这么多人不知要花多少钱。
地方官员的收入,当然主要还是要从税收中捞取。
账面上一年税收2万两白银,实际收税则为5万两,多余的钱一部分用于地方开支,一部分自然就进了他县老爷的腰包。
和这个钱相比,朝廷的俸禄自然就只是“零用钱”了。
全国各地,为官之道皆是如此,早就成了默认的规矩,他从税收中捞取的数目连贪污都不算。
平时连肉都吃不上几顿的清廉官员也不是没有,但那就屈指可数了。
这次莽山县疑似出现瘟疫,他就急忙下令将医馆的药材收缴了上来。
说什么统一分派自然是假的,瘟疫中最宝贵的药材当然要攥在自己手里。
给自己留着也好,送礼也好,囤积卖钱也好,总之不会白白送给下面那些平民百姓。
如果确实爆发瘟疫,朝廷也有可能派发药材,派遣医师来控制,到那时候还可以再从中捞一笔……
就在县令一边心里琢磨,一边准备动筷子的时候,
敲门声响起,仆从推门走了进来,一脸干笑地说道:
“老爷,有一个人,说是想要见您。”
县令眉头一皱,然后就看到一身黑衣,戴着帷帽的罗生大步走了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