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那名铁山般的壮汉对此却是颇为不屑。
“有种的,带蛋的,你就摁,我铁牛要是眨一下眼,皱一下眉头,都算是狗娘养的!”
“够……够了……”
耗子艰难开口。
此刻他的面庞已经血肉模糊,但并没有失去意识。
“你……铁牛给我……坐下……”
耗子能活到今天,坐在这么个位置上,靠的就是个字,审时度势,趋利避害。
但说白了。
审时度势就是顾好当下,鼠目寸光。
趋利避害就是畏首畏尾,胆小如鼠。
癫狗是什么人,那是拎把西瓜刀,身上三五个窟窿,但凡吊着口气都能继续往人堆里扎的狠角儿。
只有你不敢想,没有他不敢做。
耗子也明白,汽车里很可能并没有炸弹,但是不管到底有没有,他都不敢冒这个险,尤其是冒癫狗的险。
“癫狗……六年前……我也是迫不得已……不光是白江波的意思……还有泰叔的授意……”
耗子说出这句话的意思,是在说他的背后还站着泰叔,希望李天赐能够投鼠忌器。
李天赐十分大度地摇了摇头,道:
“他的帐我以后会算,现在先把你的帐给我清了。”
言罢,他掏出兜里的匕首,铮地一声,钉在了牌桌的正中央。
“自己动手,一根指头,我亲自来,一只手。”
手指头跟手,孰轻孰重,耗子自然拎得清楚。
他伸出手颤巍巍地摸向牌桌中央的匕首,但是另一双手比他更快地握住了刀柄。
“我老大的账,我帮他还,这只手,都给你!”
铁牛将自己的右手拍在桌案上,反抓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腕骨扎去。
兔起鹘落之间,匕首尖端刺破了铁牛腕骨上方的肌肤,但却再也无法刺进哪怕一寸。
李天赐竟然生生用手攥住了匕首的刃锋。
鲜血自他的手心中滴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