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金莲听到声音,慌忙出来开门。却见先前那个只说住五七日的玉人西门余年站在门前,笑盈盈往屋里看。
林冲笑道:“小可无礼!只嫂嫂一个人在家么?”
潘金莲红着脸道:“官人许久不来,叔叔念你的那场酒呢,这就请进。”
林冲道:“只嫂嫂一个人在家么?若是,小可稍后再来寻武二兄弟吃酒。”
潘金莲正心里气不顺,要人撞破他和叔叔孤男寡女锁在屋里,便道:“叔叔也在。”
林冲道:“既如此,相烦请他出来说话。”
潘金莲突然哭道:“官人你来得正巧,武二这厮不值得你相交,我叫他大雪里归来,连忙安排酒请他吃,他见前后没人,便拴了前后门,就言语调戏奴家!”
林冲道:“武二是个孝悌的好儿郎,不是这等人。”
潘金莲又戚戚哭道:“官人若不信,奴家没处说理。若官人晚来一步,只怕武二那厮就入了奴家身子了!”
林冲道:“我还是不信。”
这时已见武松穿戴好公服,走出门来。
林冲道:“弟弟要去哪里?”
武松道:“官人且请离开,若在此处惹了闲话,休怪武松翻脸不认人。”
林冲笑道:“我自来请你吃酒去,既然你已出得门来,我便要跟你一处走。”
两个人离了武大郎家,出了紫石街,径往县衙里走来。
林冲道:“这是去县衙的路,不是去狮子楼的路。”
武松道:“我自要去县衙,吩咐个土兵,回头去哥哥家里收拾行李,再投县衙住。”
林冲道:“你们两个的说话,我在门外已听得一清二楚了。你端的是条好汉,令小可好生喜爱!你今天何苦让你哥哥难做?今夜你只须托个土兵回去,就说有紧急公干,不能归宿,待明天天明,再回去收拾不迟。今晚且请武兄弟与我夜宿狮子楼。”
武松道:“土兵就在县衙里。”
林冲笑道:“这个我倒是没想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