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贵儿面色惨白,已然没了挣扎的力气,认命一般平静的躺在地上,似是方才那一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量。可即便如此,此人的气度却丝毫未见颓丧,沙哑着声音带着些许敬佩之意,说道:“阁下果然非同凡响,多年来,死在樊某这一式‘惊鹜刺’下之人,不知凡几。唯有将军凭借过人的内力,以及长枪先天的优势,胜了在下半式。所谓一寸长一寸强,败在将军的长枪之下,樊某毫无怨言,如今将死之际,见识到这般手段,既感老生快慰,又顿生目光短浅之慨……”
冬至挣扎起身,原本破烂的衣衫如今更是衣不蔽体,几近半裸,几道伤口深可见骨,鲜血流了一地,却在淡淡白色莹光的闪动中,缓缓愈合起来。这自然是他丹田内蓄积的生命之水发挥了作用。
几名手拿长刀的家丁看的目眩神迷,此时忽见樊贵儿惊艳一击之下,烟尘四起,心中大定。不想待得烟尘散尽,却见樊贵儿无力地躺在地面之上,面色惨白,而冬至却已然站了起来。在陆幼才的示意之下,几人准备趁冬至伤势颇重,力有不逮之时,结果了他的性命。恰在此时,看见冬至身上泛起的莹莹白光,伤口竟肉眼可见的愈合了起来。这一发现顿时让几人惊叫出声,踌躇不敢上前。
陆幼才见此,心知不妙,顾不得一旁死死盯着他的刘云谲,缓缓退去,直到退到了数十丈外,才脚下生风,矮小身躯几个起落之下,便不见了踪影。而刘云谲此时状态却是有些不太对劲,双眼虽然神光湛湛,如同鹰隼,但总觉得有一丝不和谐在其内。或许是他一个姿势保持了太长时间的缘故?
(此人虽说恃强凌弱,予取予夺,让人有些不快,倒也算坦荡,心思纯粹,没有阴谋诡计,难怪武道修为这般强大。)冬至心中想着这些,嘴上附和道:“运气罢了……”
没等话说完,脑海中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,冬至虽说有些惊讶,可并不害怕。他早已习惯了在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,这声音与之前仍有几分相似之处,却更添几分苍老与疲惫,却又带着与疲惫相反的欣喜之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