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这套说辞顾言已经听了很多遍,但这次他的确把一部分内容听到了心里。他犹豫着问道:“你说的这些,’茧’,真能还原我们生前的状态吗?会不会就是个语音信箱,呆板地复读它脑子里存着的话?”
徐纪转了转眼珠,眼球上翻,整个眼眶只剩黄豆大小的黑色瞳仁,剩下的地方都是带着青色血管的眼白:“你等我搜索一下——找到了,去你对门看看就行。你社区的模范公民,老范的茧,去他家里做做客,你就知道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。”徐纪眼珠又复位了,但眸子里黯淡无光,像是离开水太久的死鱼眼珠。
顾言点了点头,“行,辛苦你了,徐纪。你也不能光顾着工作啊,得休息会儿,胡子拉碴的,眼里也全是血丝,多久没好好睡过了?”
徐纪摸了摸下巴,嘿嘿笑了几声“人呐,不能光为当下活着,还得为身后事打拼。古往今来,都没变过。行吧顾言,咱们有空再聊。”
犹豫再三,顾言还是敲开了老范家的门。他前半辈子颠沛流离,跟着母亲到处打工、租房住,直到前两年才在这个社区定居,所以没见过生前的老范。
猫眼里传来一阵响动,如相机聚焦后摁下快门,然后门自己打开了。进门右手边是鞋柜,面前是跟顾言家里差不多的布置,沙发、茶几、电视。
不同的是,老范家的客厅比顾言要大许多,客厅南北走向,北边是沙发,南边摆了一张实木漆红的八角桌,应该是餐桌。
老范的“茧”正从沙发上起身,驼背、褐色衣服,头发和指甲都修剪过,整个人看着十分干练。
您先坐,我去磨点咖啡豆,老范站起来对顾言说。你不好奇我是谁吗?顾言问,咱俩之前应该没见过面。太多没见过的人来了,自从社区那个王嫂子给我搞了个“模范公民”的锦旗之后,老范憨厚地笑了笑,用右手拇指摩挲着左手食指侧面的老茧。
顾言顺着老范的目光往客厅南面看,果然在餐桌边的墙上看到了一面锦旗,金黄流苏、红底黄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