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突然站起,书掉在地上,他紧盯着野花飘走。
其实只是落到土里。
男人在读着书,他望了眼窗外,是另一户窗。
关上音乐,不想听崔健。
楼与楼之间是空气桥,眼神在之上传递,有心人总是相隔千里,却又只在对楼。
这本书很破旧了,书皮裹住了他原来腐烂的表面,泛黄的书页翻动时觉得会突然掉下,只是陈旧和古板阻止了。
往下看去,是草坪,物业很少来打理了,长起了野花野草。男人不在读书,他只是用宝贵的事物来读书。
他一直坚信,会有人明白,可时至今日,只有那年的那朵——
啊,有点闷。
他放下书去,去打开窗,天灰蒙蒙的。
他开始细想自己的半生生涯。
初出之时,才气逼人,文句灵动,啊,只是少几分规矩……
到已入江湖八载有余时,文字遣用精炼老道,少了目的,写出来的东西要么讨人喜而没内涵,要么发牢骚而没人看,呵,只是因为要钱来只写讨人喜的……任那风吹去半生,也还年轻时,心重重地砸到地心,人却在高楼上望着天,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?
他还是很穷。
泡点友人送来的白茶,不过冲下水,摇两下,喝一口,茶叶吸进嘴里也便学先人嚼吧嚼吧吞咽下去,拿着茶杯出神。
戴上口罩,往楼下走走。
他竟还随身带了一本书。
草坪前有一排座位,上面撑把伞,雨刚下过,能坐的只有正中的那一个。
他掸掸灰,摸着冰冰的,挣扎着是否应该拿书来垫一下屁股。
想一想太硬了,便拿着茶杯捂着手,喊叫一两声,暖和起来了。
他百无聊赖地翻动书页,不是刚才那本了,这本比较新,外表也比较艳,不是书而是时尚品……里面的内容不还是没变吗?那就行。
他抚平第一页的不听话,后面连贯地跟着一起听话起来。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