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上茶,老夫人坐在主位,伯阳侯坐在她身边,柳氏和沈鹤亭分坐下首,沈含誉挨着柳氏坐下来。
正厅内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。
老夫人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了一口,脸色稍稍和缓了些,那双浑浊的眼都清明几分。
她靠在椅背上,看向下面的沈含誉,盯着看了几眼之后,轻声问:“你与兰德郡主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?”
沈含誉颇为恭敬的说:“回祖母,暂定在一月初。”
“一月初?”老夫人疑惑:“之前你爹给我写信,不是说年底吗?”
伯阳侯解释道:“年底挨着年,事情太多太杂,不方便,就往后挪了些。”
“大冷天成婚,真有你们的,怎么不定在三四月,好歹暖和些。”
沈鹤亭一贯的阴阳怪气。
人逢喜事精神爽,伯阳侯决定不和他个老光棍一般见识,温和道:“二哥有所不知,最近金都喜事不断,近的来说嘉宁公主要成婚,往后还有太子和二殿下,大公主和周国安王明年也要成婚,这么多场挤在一年,咱们不好在中间插一脚。”
“哦,不是挤,是怕插在中间被人笑话吧?毕竟算起来,就咱们侯府地位最低了。”
沈鹤亭拍手笑起来。
伯阳侯:“……”
他真想抄起桌上的茶盏塞进他嘴里!
老夫人无奈的看了沈鹤亭一眼:“鹤亭,不要乱说。”
沈鹤亭耸耸肩就不说话了。
老夫人又问了几句,沈含誉耐着性子回答,饭菜好了,大家一起吃了顿饭,席间沈鹤亭时不时的刺伯阳侯几句,连带着柳氏也没放过,一顿饭吃的压抑又憋屈。
吃完饭沈鹤亭送老夫人去休息,老夫人躺下之后还拉着他的手劝他:“到底是自家兄弟,等娘走了,你还得倚仗你弟弟,何必给他摆脸色呢?”
沈鹤亭哂笑,“儿子不过是嫉妒罢了,当初儿子若是没伤了手,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。”
“可你的手也不是他害的,你何必耿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