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楼家老宅。
正值花期,但廊前的蔷薇花却一片灰败之势。
楼懿文站在廊下,杵着拐杖远远看着传出木鱼声的楼家宗祠,眸色暗暗。
莫兰落半步跟在楼懿文身侧,这么多年的跟随,只一眼她就猜出了老太太在想什么。
“三太太或许真的有悔。”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楼懿文的神色,确定她脸上没有明显的怒色之后,才又接着开口道:“若是您真的不喜她,或许就更应该留她下来。毕竟没有哪件事比得过日日对着亲生女儿的牌位更痛苦了。”
闻言,楼懿文脸色稍霁,但眼底还是漫起几分讽刺。
“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!”
她的这句话似乎被宗祠里的甄茹听了个真切,那道跪得笔直的身影僵了僵,手下敲着的木鱼也乱了几分。
楼懿文见状,更是重重冷嗤一声,才让莫兰搀着她慢慢往回走。
“清原那边有消息了吗?”
莫兰神色一僵,顿了下才缓声答道:“没呢,老太太。”
“我知他身份不简单,你也不用瞒我。”楼懿文缓慢走在前头,声音却很轻:“你或许是因着他对你有恩,所以才留在楼公馆做了这许多年的管家。”
苍凉的语调散去风中,楼懿文此时似乎真的就像个挂念孩子的母亲:“可我楼家,已经再经不起风雨了。”
落后半步的莫兰垂着眼眸,沉默不语。
可楼懿文怎么也没有想到,当日深夜,她就接到了楼清原的一通紧急来电。
没有她预料中的危险境地,她的小儿子也好好的,什么事都没有。
可电话中的楼清原哑着声,喉间艰涩,出口的短短两句话,顷刻就让楼懿文脸色巨变,跌坐回太师椅中。
他说:“母亲,楼蔷没死。”
楼懿文这个还没来得及欢喜的心,被楼清原下一句话给扼杀了个彻底。
他还说:“楼蔷诈死,她接受了组织的秘密任务;如今危在旦夕,躺在ICU里生死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