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还未到赐封之时,但她却已经迫不及待地穿上了皇后的正式礼服。
上绀红下皂黑的深衣,隐领和袖缘饰以赤黄色的丝绦,头戴赤金步摇冠。
金色的桂枝缠花点缀着洁白无暇的珍珠,随着车轿颤颤巍巍。
上面装饰着熊、虎、赤罴、天鹿、辟邪、南山丰大特六兽,象征着皇后母仪天下的威严。
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,伴随着热闹非凡的礼乐,将整个京都的气氛都掀起了高潮。
此时路边一座酒舍里,一名青衣男子击节长叹,“如此穷奢极欲,慷国家之慨,我大汉天下危矣!”
这男子三四十岁年纪,儒雅清俊,眉眼间却一股正气。
坐在他对面的白胖年轻人,正是黄门令单超,只见他微微一笑,“袁公果然是个忠义正直之士,在下佩服。”
原来此人便是光禄勋袁盱,他与单超是老乡,交情不错,今日陛下大婚,他心情沉重,便借故开溜了。
反正梁氏一族今日都忙得人仰马翻的,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。
路上正遇到单超,便邀他来喝酒,言语间有意无意地谈了些奸贼佞臣的往事,言词激烈,大有影射梁冀之意。
袁盱一肚子火本就没地方发,又喝多了酒,何况他早感觉到今日单超意有所指,所以借着酒劲,故意顺着他的话,大发感慨。
“忠义之士?哈哈哈……”
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袁盱仰天大笑,只是这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悲凉。
单超不动声色地替他斟满杯中酒,“袁公可是想起了令从弟?”
提起袁著,更是戳到了他的痛处,这孩子虽然不是他的亲弟弟,但他却倾注了许多心力来调教,两人情同兄弟。
就算他行事莽撞,但却罪不至死,可梁冀不依不饶,非要至他于死地不说,甚至曝尸七日,简直就是惨无人道。
汝南袁氏也是世家大族,在他的淫威之下,敢怒而不敢言,连给袁著收尸都没胆子,任凭他被弃于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