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犹豫了三秒,刘志就点头答应了,袁著虽然也在朝中为官,但他级别太低,没有资格上朝,所以应该不认识自己。
现在,他只想赶快把这两个人送走,有多远走多远,免得夜长梦多。
正聊着,外面已经传来喧闹声,苏小手侧耳倾听了下,“他们过来了。”
几人立刻下楼,正式开始行动了。
昨晚的行动其实更危险刺激,可惜刘志无缘得见,现在,他却可以大饱眼福了。
他选的酒舍位置,刚好可以从二楼的窗子看到梁府的大门,那里已经聚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,大多是附近的商贾或其他豪门家奴。
一具漆黑的棺材已经停在了梁府侧门外,刘志一眼就认出了郝絮,雪白的宽袍大袖,颀长挺拔,风度翩翩。
确实挺有名士风范的。
只见他昂然不惧,全无前来赴死的悲戚惶然,手中执一酒壶,且歌且饮。
“陟彼北芒兮,噫!
顾览帝京兮,噫!
宫室崔嵬兮,噫!
人之劬劳兮,噫!
辽辽未央兮,噫!”
歌声一咏一叹,激越嘹亮,如猿之悲啼动人心魄,令得观者无不动容,尽皆失色。
刘志有些目瞪口呆,听出这是梁鸿的《五噫歌》,一首讥讽帝王权贵不知百姓疾苦的著名诗作。
这下子,他算是彻底出了名,在儒林中清名大盛了,可他真的是怕连累家人才来自杀的?
明明就是花样作死兼拼死也要拉上全家一起走吧。
刘志忽然间便很怀疑,袁著上书给他,应该都是受了此人的怂恿吧。
据左一道所说,他平日里一直敦厚诚实,两家又是几代的交情,所以才会帮着传递奏章。
眉头微微一皱,刘志直觉地便对此人有些不喜,看似无私无畏,实则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。
此时楼下的郝絮已经歌咏完毕,仰头饮尽壶中美酒,顺手往地上一抛,掏出怀中一个油纸包,毫不犹豫地将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