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三天,老天爷像是憋足了大招,暴雨连绵。
本来城区地下管网规划就是硬伤,私搭乱建蔚然成风、道路宽宽窄窄、犬牙交错的东城区无疑就成了淹水堵路的重灾区。
汤德意浑身湿哒哒地举着被大雨冲刷得几乎翻了个个儿的雨伞,冲进了程郡骁住处楼下。
刚要抬腿上楼,灌了水的皮鞋一滑,整个人险些摔了个四脚朝天。慌乱中他赶紧抓住楼梯扶手,一抬头看见楼梯顶端站着的人,又一个趔趄,直接五体投地摔了个狗吃屎。
汤德意颤颤巍巍扶住楼梯,难以置信地猛揉眼睛:“今天是见了鬼吗?不应该啊!”
站在楼梯顶端,俯视汤德意的安贞,其实也是一惊。没想到自己刚过来,就跟最不待见的人狭路相逢了。
然而安贞脸上惊诧的表情随着汤德意这么一摔,随即就被戏谑的讥笑代替了:“呵,不至于吧,刚来就给姐姐行了那么大一个礼,可没有红包拿哦。”
“你怎么跑这儿来了,我骁哥呢?”汤德意揉着酸痛的胳膊,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安贞,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程郡骁的门口。
“骁哥!骁哥!大事不好了,青年农村妇女又来嘞!”汤德意刚把这个噩耗说出口,就见门缓缓开了,门里的程郡骁一脸淡漠地望着门外的两个人。
程郡骁伸出胳膊架住门框,长手长脚地挡在门口,显然不想让这两个人进屋:“有事吗?”
今天的程郡骁看上去精神状态并不好,灰色棉布家居睡衣松垮垮地套在身上,刚洗过头,微微湿润的发尖随意地捋到脑后,露出清晰俊朗的眉目。然而脸色却差得让人心悸,没有血色的皮肤从脖颈一直延伸到V字形的领口里头。
安贞从来没有见过这幅打扮的程郡骁,仿佛平日里那股发自灵魂深处的痞气瞬间被荡涤,叫人恍惚地想要把“温润如玉”这四个字,打个巨大的括号放在“程郡骁”的备注里。
程郡骁自开门之后就一脸阴霾,紧闭的薄唇没有要说话的意思,
“赶紧